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艱苦奮斗 敬業(yè)奉獻 開拓創(chuàng)新 共同致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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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西這個村富了,兩代煤老板不是一般人
企業(yè)承擔社會責任的前提,是持續(xù)經(jīng)營。當集團董事長兼村黨委書記苗杰對南風窗講起兩代人的創(chuàng)業(yè)故事,很快讓“煤老板”的經(jīng)歷厚重了起來,那遠非“暴發(fā)戶”一詞所能概括。
過去,人們往往不細究這些生意場上的事。比如,為什么有的煤礦能壯大自己,另一些只能關閉或被兼并;在大起大落的煤炭價格、激烈的企業(yè)競爭、政策調(diào)控變動中怎么才能不被“大浪淘沙”。事實上,這些與經(jīng)營管理相關的能力,任何企業(yè)都不可或缺。
許多事情要放在更長的時間尺度里看,才知道創(chuàng)業(yè)守業(yè)的艱難,方向和決策之重要。見微知著,一家民營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,是時勢與人物共舞,是社會變遷的縮影。即將追溯的,是一家起點不高的煤炭企業(yè)的蛻變,以及它如何在危機中發(fā)展自己,一如既往地讓全體西易村人受益,履行社會責任。
村里的“三白礦長”
和朔州許多鄉(xiāng)鎮(zhèn)村莊一樣,西易村也有自己的煤礦,在少水的晉北,煤礦是謀生的田。但西易的煤礦太小了,煤賣不出好價錢,利潤少得可憐。
1986年,苗杰的父親苗滋種委派回村任村支書并接管西易煤礦時,礦上欠了20萬元債,拖欠工人4個月工資,生產(chǎn)基本癱瘓,54歲的苗滋種受命讓煤礦“起死回生”。
苗滋種跟鄉(xiāng)里借了20萬元作為啟動資金,付欠薪、添設備,恢復生產(chǎn)、緊抓管理。他吃住在礦上,每天下井解決問題,比如礦上老丟煤,日產(chǎn)量和日銷量常對不上數(shù)。
得知有運煤司機從礦上偷煤賣,礦場里有人接應和放任,苗滋種一口氣撤了3名員工。沾親帶故的村子里,這可是個得罪人的事情。
此外,村里常有小孩背著簍頭到礦上“撿炭”。
“撿”是客氣的說法,因為這些小簍頭會被礦上沒收,量雖不大,但總不妥當,考慮到村民有缺煤燒的難言之隱,苗滋種索性給村里每家每戶送炭,一年4噸,自用管夠,多的還能拿去賣。
有干部不理解,苗滋種解釋:集體煤礦掙了錢,最后也是得給村民分,還不如直接給了他,給了就名正言順了。
苗杰告訴南風窗,這個法子靈,村民不撿炭了。
比起送4噸煤的慷慨,苗滋種更知道怎么“省”,村里至今津津樂道他為“三白礦長”—三白,說的是那些年西易煤礦招待客人的餐標:白饅頭就白豆腐燴菜,配很便宜的散裝白酒,和一般好酒好肉的待客之道是反著來的。
“窮怕了餓怕了”的苗滋種省慣了,外出住個旅館也比價選便宜的,為此,“有時候鄉(xiāng)里干部縣里干部,都不想跟俺老漢(方言:老父親)出門,舍不得花錢”,苗杰說。
從生產(chǎn)到管理,西易煤礦走上了正軌。
但剛緩過一口氣,又到了下一個關口。
1987年,家庭聯(lián)產(chǎn)承包責任制在全國推廣,風也吹到了西易。
可當干部找苗滋種做工作,他卻沒有表態(tài)支持。“咱要是把煤礦承包出去,搞好了,承包煤礦的掙了錢,可是搞不好,承包人丟了錢不說,把咱們的煤礦也叫他們鬧得一塌糊涂,最終受害的還是西易煤礦和西易人。”
最終村里一致同意,不搞承包,西易煤礦仍由西易人集體自主經(jīng)營。
苗滋種多次解釋這個決定:西易是“一家村”,90%以上姓苗,即便有別的姓,也都是親戚,當年要是搞了承包,富的也只是幾個村委,礦上只能容納十幾個管理人員,西易兩三千口人怎么辦,如果讓外面人承包,西易人就連一個在礦上干活受苦的地方也沒有了。
這個決定及其背后的考量,貫穿了西易日后的發(fā)展。
新人接棒,盤子做大
打理好西易煤礦,苗滋種57歲了,他漸感體力不支,而他的大兒子苗寨從鄉(xiāng)里調(diào)了回來。
在村原支書、時任西易煤礦副礦長苗章看來,那時的苗寨年輕、懂技術、敢干、不辭辛苦,正是村里需要的。
到了西易煤礦,苗寨推行技術改造,以期產(chǎn)量翻番,預計要投入120萬元。在上世紀80年代,這可不是個小數(shù)目,對剛剛緩過來的西易煤礦更是如此。
技改方案得到了許多支持,倒是苗滋種半信半疑,覺得兒子純粹吹牛。這一改要花掉礦上差不多一年的毛收入,萬一出了差錯,礦上又得背債,還可能背負罵名。但拗不過多數(shù)人的支持,技改得以推行。苗寨把退了休的區(qū)煤礦局設計室原主任請了來,煤礦的管理層的注視下,苗寨也不敢懈怠。
直到技改完成,眼見一年后產(chǎn)量翻番,苗滋種深有感觸:“實踐叫我一下子認識到了科學技術的力量,也感受到我因為沒進過學校的門,在知識上和認識上的差距。”之后,苗寨成了西易煤礦的新礦長,肩負起西易村民最重要的生活來源;苗滋種繼續(xù)當村支書,把精力放到給村里做事上。
煤炭價格并不是一路高歌猛進,進入1990年代,行業(yè)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難,尤其在90年代中后期,煤炭價格降至低谷。那時,1噸煤18元能賣出去,已經(jīng)是頂好的價錢了,很多地方根本賣不出去,都得走關系。苗杰深有體會:“給電廠的司機發(fā)上紅包,拉1噸給1塊錢,讓他們趕緊來拉煤,司機一來,全村高興,趕緊給做些好飯,拉出去多少還能換點錢,拉不出去說白了就是廢渣一堆。”
雪上加霜的是,村里在1997年收到占地通知。雖說是國家建設項目需要,可要是處理不好,西易村民無異于丟了飯碗,日后只能靠微薄補償度日。
前有煤炭行業(yè)不景氣,后有棘手的占地補償談判,這時,苗寨效仿老東家,開始了新一輪技改換代,而這一次至少要投入200萬元—退為煤礦顧問的苗滋種再次反對。
苗滋種的反對不是沒有道理:尤其機構改革,國家暫停了煤炭項目的審批立項,西易的占地談判對象、平朔露礦的新項目能否上馬還沒著落,村民的生計都沒有保障,當時就連朔州和平魯兩級政府都在提醒—煤礦生存比什么都重要,絕不能盲目投資??恐肆ν诹税胼呑用旱乃?,覺得上一輪改造已經(jīng)夠用了。
苗滋種的態(tài)度堅決,在會議室里大拍桌子、拂袖而去,向苗寨施壓。苗寨盡量躲著父親、頂住壓力,推動機械化改造。
苗杰曾替大哥說話:“總要考慮成功,(技改之后的)皮帶傳輸肯定好,三個月干你一年的量。”
對苗滋種的反應,紀實作品《傳奇西易》的作者郭萬新評價道:或許源自他生來具有的小農(nóng)經(jīng)濟的局限性,或許也折射出西易在即將失去土地時,他滿腹的焦慮情緒郁結成保守和謹慎過猶不及的催化劑。
在支持苗寨的苗章看來:“他們父子之間,實際上是兩代人觀念的碰撞。與老一輩相比,苗寨接受了許多新理論、新知識,掌握了當時比較先進的采煤技術,而且敢想敢干,機遇來時,認得早、出手快,不優(yōu)柔寡斷,讓西易煤礦同步趕上了時代節(jié)拍和產(chǎn)業(yè)革新的趨向。這一點是他的自我超越,也是對父輩最明顯的超越。”
西易煤礦就此完成了半機械化到機械化的改造,產(chǎn)能再得提升。
峰回路轉(zhuǎn),危險幾乎相繼轉(zhuǎn)化為機遇,平朔露礦的新項目獲批,占地補償?shù)靡酝七M,談判中,西易煤礦因勢利導,爭得了煤炭包銷和充分的補償,有了第二座煤礦,村民集體受益。
抓住機會守住集體利益、把煤礦做大的西易,隨后又在政策推動的兼并重組中,以更強的經(jīng)營管理能力,“托管”了第三座煤礦,西易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末流的小煤窯,又趕上了煤炭價格走勢上揚的“黃金十年”(2002—2012年)。
期間,村民福利也跟著西易煤礦的發(fā)展水漲船高,修路、建學校不在話下,老人有養(yǎng)老保險,孩子開始有了助學基金和免費幼兒園,村民整村進了城,住進了別墅和單元樓,免物業(yè)費和取暖費,能領生活費。村里重組運輸車隊,讓村民人人參股,沒錢入股的,村里提供貸款擔保,至今,這仍然是村里分紅回報豐厚的一項福利。
工商部門的注冊內(nèi)容變更了
春江水暖,可也不是誰都能在市場上撿到黃金。
價格漲勢,誘發(fā)了超能力開采,“老牛拉破車”的行業(yè)積弊暴露了出來,2003年開始,煤炭行業(yè)接連的重大安全事故成為社會話題,一時間,整個山西所有煤礦停產(chǎn)整頓,直到2006年,各家煤礦的生產(chǎn)才恢復正常。
而影響力更大的全省煤炭資源整合到來了,并開始對鄉(xiāng)鎮(zhèn)煤礦明晰產(chǎn)權,新政要求,有償使用煤礦資源。
根據(jù)郭萬新在《傳奇西易》里的記述,時任西易集團常務副總李妙林有過解讀:整合之前,幾乎所有鄉(xiāng)鎮(zhèn)煤礦早已經(jīng)名為集體實歸個人,明晰產(chǎn)權是通過有償方式獲得采礦權,將原先的托管合法化,從法律層面改變煤礦所有權。繳納了資源價款,煤礦就由集體所有轉(zhuǎn)為民營或私有性質(zhì),即使轉(zhuǎn)成股份制企業(yè),客觀上也意味著歸了個人。
原本苗寨有機會順勢將煤礦收入私囊,但他希望只變更工商部門的注冊內(nèi)容,不改變西易集團作為“村企”的本質(zhì),即所有權歸屬西易村集體。
盡管當時的西易已經(jīng)在2003年的企業(yè)民營化改制浪潮里,成了一家股份制企業(yè),但其股份制可以說是徒有其名。“西易集團始終都在沿襲集體化經(jīng)營,礦長也大致相當于一個井口主任。自然人股東的出資部分,都來源于管理層應該獲取的(工資)收益,他們還真沒有過分紅一說……”郭萬新記述道。
16位自然人的股權沒有按現(xiàn)代股份制企業(yè)的標準落到實處,卻承擔著相應的責任。當時的會計史亮回憶,為了繳納資源價款,公司背上了8000萬元貸款。如果分攤到股東上,絕對超過他們的承受能力,但卻沒聽大家有過什么顧慮,煤價在漲,債似乎能還完的。
眼看其他煤礦借價格漲勢迅速壯大,反倒是西易負債經(jīng)營,史亮表達過擔憂:作為朔州唯一堅守集體陣地的煤炭企業(yè),西易是在夾縫中求生存,一邊是實力雄厚的大型國企,一邊是靈活自如的私營煤礦,二者在市場競爭中占盡上風,而西易集團的經(jīng)營和分配模式,總帶有平均主義色彩。
倒是苗寨寬慰他:也許人家很快就是暴發(fā)戶,但咱不眼紅;樹大招風,冒尖不一定有好處,咱是細水長流,10年、20年穩(wěn)步發(fā)展。這一點,他們做不到……
其實他們也有自己的護城河,2006年的一份總結材料里盤點了公司的產(chǎn)業(yè)格局:從一座小煤窯跨向集開采、運輸、銷售、修配、制造、冶煉等領域、擁有10個企業(yè)的集團。
但更大的考驗從2008年開始,隨著新任副省長提出“不要帶血的GDP”,產(chǎn)業(yè)政策和規(guī)劃相繼出臺,掀開了“晉煤兼并重組”的行業(yè)海嘯,在大集團、大企業(yè)優(yōu)先兼并的原則下,大魚吃小魚,朔州煤礦數(shù)量壓縮了一半。
如果要保全西易集團的自主性,就得兼并重組其他煤礦,隨之而來的是并購資金、煤炭資源價款,連同對煤礦的進一步機械化改造,需要27億元的資金—這是一個刷新紀錄、遠超西易負擔能力的資金量。
苗杰告訴南風窗,起初區(qū)里的領導接連來給大哥苗寨做工作,絕大多數(shù)中小型煤礦都并入了國企,西易集團不妨借坡下驢,將集團出讓賣個好價錢分紅、全身而退。
苗寨不為所動。一個有意思的插曲是,“其實當時老大也不想改,老漢也怕他改,說了句‘只要我活著就不能改’,就要做自主的”,苗杰說。
在很多人的回憶和講述里,對西易的發(fā)展道路,苗寨和父親苗滋種是一脈相承。苗章曾聽苗寨說起:像咱們幾個懂煤礦的,這年頭出去自己發(fā)財還不容易,但丟下西易誰來管?
最終,在朔州的煤礦兼并重組中,西易集團被列為保留的骨干企業(yè)集團,且以民營企業(yè)的性質(zhì),憑借煤礦儲量規(guī)模大、經(jīng)營管理實力強的優(yōu)勢,在大浪淘沙中得以保全和發(fā)展自己。
但擴大煤炭資源儲量、維持下一代人生存的代價,就是這一代人最先面對的巨額負債,苗杰說,那是西易有史以來壓力最大的時候,“貸款大概20多個億”。
不同于父輩早年由于貸款機制不完善,貸款相對容易、手續(xù)簡單。這時,銀行的放貸要求很高,流程更復雜,需要資產(chǎn)抵押、互相擔保,西易作為民營企業(yè)的貸款難度尤其大。
銀行雪中送炭之后,該付的錢是用貸款分批給出去了,但還款只能靠自己。苗杰記得,還款高峰期間,“在銀行一年的利息將近2個億”。
更雪上加霜的是,2011年,作為集團二號人物、副董事長的苗章突發(fā)腦梗;2013年初,苗寨確診惡性腫瘤,離開西易就醫(yī)。2013年以后,煤炭價格遭遇斷崖式下跌。
為應對危機,管理層集體大幅降薪,“本身薪水都不高,當時,我做副總(一年)也就十幾萬,降了70%,就發(fā)些生活費”。不僅如此,為節(jié)省開支,各部門封存公務用車,苗杰就坐了一年多的通勤大巴車,與煤礦工人同上同下。
為了給工人發(fā)工資、還銀行貸款,管理層提供個人擔保向銀行貸款。“每個干部至少是300萬(元),多的上1000萬,如果還不了,都是擔保人來還,個人身家性命就押進去了。”苗杰說。
同甘容易共苦難。面對資金鏈危在旦夕的局面,質(zhì)疑聲也來了,那幾年,壓力最大的莫過于苗寨,有人說他看著煤價走高,盲目擴張,脫離了西易的實際,疊加各種紛爭和后續(xù)人才不足,社會上開始流傳出西易撐不下去、瀕臨關閉的聲音,誰來接手西易重新成為一個問題。
從燙手山芋到柳暗花明
飯桌上,苗杰和自己的大舅哥酒后打了一架,矛盾焦點就是他要不要接手西易集團。
大舅哥是區(qū)財政局長,當過鄉(xiāng)鎮(zhèn)書記,了解當時的經(jīng)濟狀況和煤炭形勢,他勸苗杰不要接過西易這塊燙手山芋,一旦破產(chǎn),就是千古罵名,更會牽連家人。
當時苗杰是公司的副總,在西易集團干了13年。其實一開始,苗寨不同意兄弟倆擠在一個地方做事,怕影響公道,曾把早年落魄的苗杰拒之門外,還是父親牽線,加上后續(xù)苗杰干出了成績,才做到副總。
眼下,父親年邁,大哥重病,兩代人拼出個西易集團著實不易,自己如果袖手旁觀、放任自流,也說不過去。十多年來,苗杰也參與公司管理,他太清楚這個臺子有多大。
“這是我當時最大的壓力。”進退兩難之間,苗杰還是挑起了擔子,他知道,大舅哥也是為他好,可當時的情形,“我是好干也得干,不好干也得干”。
集團常務副董事長李妙林和苗寨多次商量,董事會幾經(jīng)討論,認為只能由苗杰挑擔子,其他任何人接手,但凡搞砸了,后果照樣是苗杰承擔。這是西易的特殊性決定的。
李妙林不是西易村人,他原在太原大型國企工作,級別相當于省管副廳級干部,是苗寨請回來的軍師,西易另一重特殊之處由他來說更顯公允。
從苗寨到苗杰,非常時期,哪怕管理層的薪酬一降再降,多方節(jié)省開支,但給村民的福利待遇都優(yōu)先保障,即使車隊不景氣,村民們的入股分紅也穩(wěn)定在30%。在郭萬新的記述中,2015年,盡管不少員工被裁,也有大面積欠薪,但沒人上訪。
當時的艱辛,苗杰只是輕描淡寫,旁人也難以想象,年關時節(jié)一天見十幾撥債主、還要笑臉相迎,需要多大的承受力,只有那幾年得的神經(jīng)性皮炎抓出的疤痕,見證著當年的煎熬。
市場有周期,沒人說得清拐點何時到來,倒是苗杰給大家打氣:我相信不會太久。
那是2016年了,西易逐漸完成了瘦身,舍棄了不能自負盈虧的項目,借煤炭價格上揚之勢,加速輸血,債務虧空得以回填,尤其2021年前后煤炭緊缺,價格形勢大好。
到了2022年,苗杰第一次覺得日子變好過了,除了當年銀行雪中送炭的小部分人情債,“現(xiàn)在基本沒有外債了”,只是2019年,苗寨因病逝世。
得益于過往20年的積淀,西易集團建立了產(chǎn)洗運銷、采煤機械加工維修一體化的產(chǎn)業(yè)閉環(huán),用苗杰的話說,“是把自己的產(chǎn)業(yè)鏈吃干榨盡”。在朔州,民營的西易之外,只有大型國企做到了這一點。
下一個10年,能源轉(zhuǎn)型趨勢中,對煤炭企業(yè)是新的挑戰(zhàn),恢復體力的西易,也將卷入新的洪流。從父兄手中接棒,苗杰也清楚,經(jīng)營西易集團的根基,有一份讓西易全體村民受益的責任。當“西易沒有一個貧困戶也沒有一個暴發(fā)戶”成為一種宣言,苗杰說,眼下,讓村民的教育跟上,不局限于小富即安,是兩代人一直想做、但仍不理想的事。
在西易人聚居的“易苑小區(qū)”,入口的大石頭上刻著“思源”二字。村民至今習慣稱苗滋種為“老書記”,盡管年過九旬的他早已退了下來。 他在口述回憶錄中說,村支書算是中國官吏中最小的職位,自己只是當了一輩子村官的小人物。苗杰記得,父親和他們說過:“咱既然當了官,已經(jīng)占了便宜,千萬不要再占別人便宜了。”
年紀大了,苗滋種的記憶時而清醒時而糊涂。
前段時間,苗杰和父親一起在家吃飯,完了竟見他掏出300元放在桌上,苗杰不解,只聽父親說:“給留下飯錢。”
夜里,苗杰提起這事,苗滋種說,他忘了。
至今在小區(qū)里,你仍然有機會見到這位佝僂著背的老人,他或許忘了一些事,但他見證著過往的一切。